门窗史简说与绍兴台门门窗(下)
青藤书屋圆月式门空
旧时,绍兴人对门更是情有独钟,把整个家宅或家族的居所称为台门。台门主要有屋门与墙门两种。由于一般绍兴人的性格内敛,处世精明,治事缜密,深藏不露,不显奢华。整个院落虽有头门、仪门、厅堂的槅扇门和退堂门,书房门和卧室门,还有侧厢的偏门,厨房灶间和储藏间门、花(菜)园的洞门及后门等。但头道朝正南的大台门极少,一般都有点偏,人称歪摆台门,这道门多为石箍门框或墙柱门框,乌黑的实木双扇门或用竹片作包门材料,编成精美的直线图案,叫竹丝台门。一些镇村也有做成木栅状的头门,都比较牢固。
仪门是台门斗与第一个天井之前的门楼,一般做成仿木结构,雕出梁枋椽斗栱之类的建筑构件,有的还在正上方刻匾额及形若彩画的图案,工艺讲究,与周围的封火墙相呼应,很是华丽气派。仪门也多为双扇实木大门,少数仪门扇为防火起见,还镶贴清水磨砖的,在砖上打眼,用大头泡钉将其钉在门板上。可见,绍兴的豪门富户不敢显富露财,把住宅的外门造得朴实无华,只可将院内的门做得讲究豪华。仪门门头的砖雕是显示装饰效果的地方,明代砖雕的风格粗犷而朴素;清初渐趋细腻繁复,注重构图,雕刻层次加深,产生出精妙的美感。
进入仪门后的这一进一般为堂屋,堂屋的门有直接装在檐柱间的,讲究的话,把门退进,设置到金柱之间,这道门也是院落装饰的重点。厅堂的大门最少两扇,也有四扇、六扇的,开间越大,门扇越多。这道门也称作槅扇,槅扇门主要分为三段,上为格心,下为裙板,中间为绦环板。如槅扇门过高,还可在上、下两端各增加一块绦环板。格心在门扇的上部,可用棂条交错拼成方格或菱花;花格通透而细密,细则可使厅内得光,密则可免遭裱纸或绫绸受风破损,尚装玻璃,则花格可大为减少。槅扇中段的小横绦环板,成了雕饰的重点,又因要推门着力,必须坚固,常镶厚板,但绍兴人往往雕刻一些简洁的花纹图案。裙板是在门扇下部的槅板,因宜稍远时望之,走近时已在膝下,不便观赏,故一般仅做稀疏粗简的线脚。明清的槅扇上段(棂花心部分)与下段(绦环板及裙板部分)的比例,有六、四分之说,即假定槅扇全高为十份,以中绦板的横抹头上皮为界,其上占六份,其下占四份。这个规定对统一各类槅扇的风格有重要作用。厅堂中与槅扇门共同的窗称为槛窗。槛窗等于将槅扇门的裙板以下部分去掉,安装于槛墙之上,槛墙的高矮由槅扇门的裙板高度而定,即裙板上皮为槛窗下皮尺寸。槛窗的优点是与槅扇门共用时,可保持建筑物整个外貌的风格协调一致。
厅堂后侧金柱间做板壁,或用若干槅扇组合成壁面,称作太师壁。可在上面挂人像、字画及对联等,壁前放几案等家具陈设,两旁有小门可供出入。其后是退堂,退堂檐柱间一般不设门。
门可分为门框和门扇两部分。门框的上横木叫门楣,依次为中槛、下槛。门扇有板门和软门之分,板门用实心木料制成是最常见的一种门;软门是在门扇框中嵌以薄板及做成格子,因此又称格扇。此外,侧厢及厨房等次要房间还有装摇门(半截矮门)的,临街的店面及作坊还装排门等。
漏窗是绍兴台门中较为普遍的形式,漏就是漏空、漏雕的意思。为使室内通风采光,除地面外,上、前、后、左、右到处都可设窗。窗的形式多种多样,有槛窗、支摘窗、什锦窗、天窗等。槛窗的开合方式以左右边框为轴心。支摘窗是以窗框的上边为轴心,推下边,窗户打开后,用一根木棍支住。
宋代的直棂窗有板棂和破子棂两种,板棂木条横断面为扁方形或方形,破子棂横断面为三角形,尖角冲外,平面朝里,以便裱糊。
窗棂格的种类十分丰富,可大致分为横、竖相拼图案,如口字、井字、步步锦等;还有折纹,比横竖纹华丽一些,如亚字、万字、盘长等,最具装饰的是菱花纹,包括拼花图案。
有些台门内在墙上开门洞,不装门扉。明代人计成在《园冶》中名之为“门空”。门空洞口有方、圆、六方、八方等几何形的;也有模仿植物花叶形的;还有仿照器物形的,形式多样,意趣盎然。门空常设在厅堂廊轩的两山,或侧厢走廊的山墙中,起空间转换的作用。门空也因其空空如也而辟于露天或半露天的墙垣上,成为一个雅致的取景框。古建筑中常于死角、边缘处设置园林小品,以门空分隔,起着化实为虚、化无为有的作用,平添通透空灵的乐趣。